|
|
本帖最后由 Charles 于 2025-10-18 14:42 编辑
(TT让我给每一章起个名字。。。额那我就起一下吧。)
“你手里的是什么?”我盯着华的匣子。
华一脸震惊地望着我:“我更想知道你的匣子从何而来。”
我把我的匣子朝他的靠近,他的匣子渐渐闪烁起光芒,我只感觉一股巨力正排斥着这两个匣子。
华的匣子和我的都是黑色的,但他的匣子上镌刻着深蓝色的印记,我的匣子上却只有几片灰尘和缺口。
没等我再开口询问,一阵巨大的震动传出,我和华都被惊得转过头。
从城中心的工业区传出一股黑烟,隐约中传出难闻的气味。
一个人朝我们冲过来,一边跑一边大喊:“快去帮忙啊!工业区出事故了!”
工业区出问题?城中心高塔边无论何时都是全城保卫最森严的区域,怎么可能出问题?
我把匣子塞进口袋,盯着黎的眼睛:“快和我来,我怀疑这事有蹊跷。”
冲过高塔的废墟后是另一块废墟。几十条管道凌乱地散落在地上,泄露出的液体混着烟刺得人鼻子发痛。
一座巨大的液体罐被打破了一个大洞,浊黄的液体顺着破洞不停地向外涌着,阳光正艳,照在液体上却映不出一丝光。
工厂的四周人来人往,工人们扛着钢筋、水管冲过废墟。
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一切。又一声爆炸,我身边的厂房便爆发出一阵火焰,一串串爆炸又从那里传出,伴随着几声惨叫。
“这。。。这怎么可能?”我瞪大了眼睛,一切仿佛在我的身边旋转起来。
维的大喊把我拉回了现实。“华主席!这工地上突然起火,我们都没注意到,就酿成现在这个样子,恕罪啊!”说着,他冲到我的身边,扑通一声跪倒下来。
“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大胆的施工?”我缓过神来,盯着起火的厂房怒喝。
一转头,维却已经站了起来。他一改刚刚的哭腔,意味深长地解释:“啊,是这样的华主席。我刚刚想了想,决定结合你的和黎先生的计划,大力发展军工——但结果就是这样了。我推测啊,是因为大家还没吃饱饭,没休息好,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工作。”
“华主席,我只希望能给镜中城的大家多一点时间休息,晚一点再采用黎先生的计划。”维弯着腰面向地面喃喃着,我却看到他咧起的嘴角。
“呵,所以你要什么?”
我转头望向黎,他正趴在一截断裂的管道旁,仔细地摸索着。我盯着他看了好久,终于见到他转过头。他慢慢地站起来,笑着向我走来。
“华,我刚刚检查过了,这应该确实是一次意外。我觉得我们的计划也太快了,应该放慢节奏。。。”我却看到,他摆动的双手正比着大拇指。
我扶起维,向他露出一个笑容:“看来我们确实该重新考虑我们的策略了。我们先去聊,过两天再告诉你。”说完,便拉着黎走出工业区。
我听见两声笑。一声离我很远。紧接着又传来一声,离我很近。
我跟着华走进他的家,一张破旧的木桌上摆着一个积满灰尘的盘子。他拉着我走到那桌前,敲了敲已经腐烂的木板:“和我说说吧。”
“既然华主席愿意相信我,”我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按住桌子,“那么就请好好听我说。”
“这场灾难一看就是维和户仓促之下所搞出的乱子,这一切都充满了疑点。”
华摆了摆手:“快点说,我们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我轻笑一声:“你和你父亲真是一点也不一样——或者说,你是年轻时的他?”
“第一个,最醒目的缺陷,爆炸的罐体。你有注意到炸开的罐体是向内部凹陷的吗?如果是一场意外,液体自然发生意外,爆炸不可能只炸开罐子的一个口。”
“但不能排除工地上意外的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波及到了罐子啊?”
我抬起头望着天花板,喃喃地开口:“等他们走了,我们好好去查一遍。”
夜幕笼罩镜中城,万物陷入沉睡,我再一次在高悬的明月下走出一个建筑。月光洒在我的脸上,一股久违的熟悉感传遍我的身体。
我和华借着路灯之间的阴影踱进工业区,段裂开来的管道依然无力地瘫在地上,液体罐已经流干了物质,厂房里的火焰也早已熄灭。
“看,那个就是我说的第一个证据。”我手指那个笼罩在夜幕里的巨大罐子,“向内凹陷,哈?”
我走到厂房墙根,捏起一把泥土:“你看,这土被烧得焦黑。这不是短时间内被扑灭的火焰能烧出来的——要么是这火早就升起来了,要么这火大得出奇。”
一盏灯亮起,是华的手电筒。他以我拾起的那块土为原点绕了个圆,惊呼:“这周围的土都这么黑?”
“嗯。所以这大火是人为点燃的。”说着,我一把抢过手电筒,手腕一抖,光斑射在管道上,“你难道不觉得,这水管的切痕太过规整了吗?”
华凑上前,手指贴在管道的断裂口,轻轻划过,紧接着便惊叫一声缩回手:“这管道的口比我家的刀还利啊!你等着,我砍一块回去,以后我家就不用再买菜刀了。。。”
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华在管道边上窜下跳,突然闻到一股不和谐的气味。“等一下,华,还有一点不太对。跟我来。”
我们顺着气味最后走到一个断裂的阀门前。阀门的转盘已经断开,落在地上,断口处却诡异地冒着烟。
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:“让开,我来。”他凑到裂口烟雾冒出的源头,轻轻地挑下一块晶莹的物体——在手电筒的照耀下,它闪着光,在刀背上抖动。
“这是什么?”我也有些疑惑,高举着手电筒询问。
“我也不清楚,明早我拿到化验部让段他们检查一下。”
接着我们又在事故现场周围转了一会,采集了足够的证据后便回到了华的家。
一股化学试剂刺鼻的臭味留在我们的衣服上,我拍了拍华的背,小声提醒:“记得换身衣服,不然你明天别想进会议厅。”
。。。
一夜无话,我们沿着阳光的轨迹走进警备队办公楼,段站在门口挥手迎接:“这么早来警备队,华主席想必是有事情吧?”
没等我开口,黎就先递上了昨晚收集的那几个袋子:“早。段局长应该知道昨天工厂那边发生的意外,我们昨晚收集了一些可疑的物体,希望可以在这里化验一下。”
段明显愣了一瞬间。但他很快便调整回来,笑着接过袋子:“啊哈哈哈,既然是华和黎先生的请求,那警备队自然不会推辞。随我来吧。”
我狐疑地向后看了一眼,跟上了段。
在我的身后,大门缓缓关上,一盏盏灯在我的身后暗淡下来。
我只看见眼前的明亮和平静。但不知为何,我感到愈发地寒冷,仿佛每条走廊都在将我置入更深的冰窟。
最后,已经不记得穿越了多少条走廊,我们走进一个昏暗的房间。正中间摆着一台洁白的机器,周围空无一物。
几个人站在那台机器旁边,见到我们进来,向我们挥了挥手。
段挤出一个笑容,面向我们:“这是我们的化验室。抱歉离大门有点远,呵呵呵。”
“没事,快点化验吧。”我摆摆手,准备走进化验室,却被一只手拦下。
一个女人丢出三双鞋套:“穿上这个再进来。”
我转头望向黎,他警惕地盯着那双鞋套。四周安静了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过了一会,他甩了甩头,第一个穿上鞋套:“哈哈哈,我就是刚刚突然在想事情,大家这么安静做什么!”
化验室里的氛围稍微被缓和了几分,我却心生一丝不安,回头望去,四周一片黑暗。
走进化验室的一瞬间,我听到门后传来“咔哒”一声——那不是风声,而是门被紧紧地锁住。
黎也拍了拍我的肩,凑到我耳边:“那个匣子你有带吗,我的落在你家了。”
我笑了笑,一言不发,拍了拍我的口袋。
光冷得像刀子,刻在人的皮肤上,抹在雪白机器的每一侧锐利的边角上。
那几个女人从段手里接过袋子,在机器前忙碌起来。我们三个站在房间的一边,靠在墙上休息。
“嘿,讲讲你们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。”段冷不丁开口,语言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也漫不经心地回答:“我们昨天事发当时随便弄的。你们真的不知道工地上出的事情?”
“嗯。。。你知道,军队刚刚从烬原城回来都在休息,我忙着训练新的警备队成员,哪有时间来管什么工地。”
我瞥了一眼段,他的头上渗出一丝冷汗。
化验室里的空调吹着刺骨的冷风,一尘不染的房间里只传来机器的轰鸣。
我们靠墙很近,脊背贴在墙沿,除了冷意,还听见阵阵脚步声。
黎低着头一言不发,双手插在兜里。
我直起腰,盯着机器:“段局长,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从不在该出汗的时候出汗。只有在流血的时候,你才开始擦脸。”
段的嘴角微微一抽,笑容僵在那儿。
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止,我听见化验室的门被敲打两下。机器前的女人此刻握着袋子朝我们走来,她的手松松地捻着袋子一角,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在地上。
我缓缓地掏出兜里的匣子,匣子在惨白的光下映出幽蓝色的花纹。
“进来啊!”我一把把匣子摔在地上,匣子在落地前一刻碎裂成无数碎片,蓝光乍现。
女人被我一惊,袋子应声落地。“啪嗒”一声,门锁和袋子同时发出声音,紧接着便是一轮急促的脚步声。
化验室中间的机器在蓝光的笼罩下也开始震颤,发出不和谐的声响。
冲进来的人和化验室里的人都停了下来。我在一片安静中走到机器旁,用力一拍。
“维和你说过什么,我大概清楚,不用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说一遍吧?”
段大惊,怔怔地望着我。我一翻手腕,碎片迅速聚合在一起,重新变成一个匣子。
“你知道吗,他们的剧本里没有你们的台词。
“连观众都算不上,你们只是。。。一些道具。
“但这些,是我需要的。也是你们需要的。”
我低头拾起那个袋子。里面放着一张纸,我一字一句地念出来:
“非镜中城原产物。。。强腐蚀性材料。。。哦,还有户的指纹残留。这些东西,你们现在想给谁?”说着,我一把把黎拉到我的身边,手指拨弄了两下匣子,几束蓝光再次射出。
环绕我的人都武装到牙齿。没有一个人敢动。
沉默了很久,段长叹一口气: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士兵们一声不吭地退出房间。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,却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。
我笑着走到段身边,向他伸出手:“现在,你选择相信谁?”
“我父亲欠邓一条命。当年,是他选了我父亲当第一批警备队。你说得对,我不是主角,但我知道这场戏该怎么收场。”
“那就把东西给我,然后做好你的工作。”
我转身,走出化验室。
破开黑暗,我再次推开警备队总部大门。室外正是晌午,烈阳高悬在天空上。
我听见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转头,是一个警员。他在自己的本子上涂涂改改,看见我,朝我敬了个礼。
一阵热浪朝我袭来,我张开双臂。“呵呵呵。。。”
黎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喂,我记得还有个人。。。胡,对吗?”
“胡?不用担心,他不会被维他们挖走的。”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