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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Charles 于 2025-7-12 17:16 编辑
数十个身影举着镰刀锄头,沐浴在阳光下,向着黑暗的高楼冲去。远处,几个模糊的身影从高楼里走出来,他们的手里握着像杆子一样的东西,高楼的阴影盖住了他们的脸,看不清他们的神色,也不知道他们的思想。
几个勇敢的农民先踏出了麦田的掩护,直面着阴暗,高大的身影们。这几个黑黝黝的人是那么的高大,他们的影子几乎盖住了整条大道,平日暖的发烫的柏油路今天阴冷又崎岖。站在中间的那人手握一根长棍,头戴一个钢盔,一身的装备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。只见他突然右手一翻,把棍子狠狠地敲打在地面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:“一空输,出动!”话音刚落,他周围的人就从腰间掏出了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,刀尖闪烁着寒光,在阴暗的周遭中露出它的獠牙,为主人的血腥盛宴做着无情的预告。这股寒光又成了那群守卫指路的明灯,一束束寒光闪烁又消失,伴随着刀锋破开空气划过皮肤的声音,这几个勇敢的农民全部挂彩,躲回了麦田的掩护中。
我一时被这些守卫的纪律严明和凶残给吓到,但左手依旧紧握着“旗帜”——我的大衣。我盯着守卫们,他们取得了胜利,此刻正玩味地欣赏着染血的大刀,但最中间那个守卫依旧纹丝不动,双手仿佛焊死在那根神秘的棍子上。我脑中灵光一闪:这些守卫都听命于这根棍子,一旦把棍子打倒,这些守卫便会作鸟兽散。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冒险的主意:第一,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打倒棍子便能打倒这群守卫;第二,我也想尽量避免伤亡,带着尽量多的有生力量向着工业区进发。
大家不知何时聚到了我的身旁,几十双期待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。”德,咱们该怎么办?我们的武器不如他们,打不过啊!“一个大叔抱着他刚刚被划伤的胳膊向我诉苦,”要我说,我们先去找你说的那些。。。毛,林他们!别管这里了!“我一时陷入了两难,我既不想把这股强劲的势力留在我们的身后,现在也确实没有足够好的方法对抗他们。我沉思片刻,做出了一个危险的决定:”小哥,你叫什么?“我找了个看着身强体壮的青年,看了看他衣服上的牌子,”王。。。我现在要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。“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直视着他的眼睛,”你再带上3个人,一路往城中心走,到一个。。。额。。。你能听到笔和纸打架的地方,然后找到一座大红圆顶房子,那里就是毛他们的根据地!到了那里,你就说‘德把农场里的人都团结起来了,现在他们发现阎的守卫很厉害,快来帮我们!’你听懂了吗?“王顿了顿,貌似是在记住我给他的路线。我注视着他,他是个消瘦的年轻人,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发白还有些不合身的衣服,但他又站得笔直,即使是在思考时也标准地立正在我的面前,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遐想。看着他,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。。。
”好!德,我已经想好要选谁了!“一声坚定的回应把我拉回了现实,这时王已经找到了三个同伴,一个一样年轻的女人,一个有些腼腆的中年男人和另一个强壮又精神的年轻男人,”那我们就走了!保重!“没等我反应过来,王便领着另外三人走了,走进了无边的麦田中。
我环视了一圈剩下的人。虽然算不上身经百战,可起码所有人长期在农田里工作,身板都还算壮实。我带着大家走到麦田边缘,蹲下来拨开了层层的麦秆,指向了中间那个守卫。此刻,其他守卫也不再沉迷于他们闪烁着寒光的科技军刀,再次围绕着中间的守卫站好,把棍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这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想,我转向大家,自信地宣布:”看,这群守卫保护的就是那根棍子,所以我有九成把握没了棍子,那群守卫就动不了!所以我们只需要引开其他的守卫,只留下中间那个守卫,夺过那根棍子又有何难!“
一听到”引开守卫“这四个字,人群当中一个矮矮的人便开心的叫了出来:”啊!我有办法引开这群家伙!“说着,她就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双鞋子,我接过鞋子,在手里端详了一会,她接着昂首挺胸地说道,仿佛这双鞋子是她最伟大的发明,”这双鞋子可不是一般的鞋子!通过一些改造,现在你能穿着它走在墙面上!不管是什么墙面,都可以!所以。。。我们可以穿着这双鞋,把守卫引开!”
“没错!我们的目标反正是占领阎的办公室,打不打倒这群家伙其实没那么重要吧!我们就往阎办公室的方向跑,不信他们不追过来!”一个欣喜的声音又从人群里传出,刚刚被守卫残暴吓到的人们终于再次拥有了勇气——一个明确的目标。
我穿上了那双神奇的靴子,瞬间感到身子轻了许多。布置好大家的跑动位置,我第一个冲出了麦田的掩护。一个一个农民紧随着我走出了这片困住他们良久的牢笼,这一刻,他们不再属于任何人,他们成了自己的主人。我随手抄起一把锄头,把他指向了中间的守卫:“同志们!前进!”我们便向这群荷枪实弹,披挂齐全的守卫冲去。但我们并没有直接与他们爆发冲突,而是冲进了大楼里——我们要引开所有的守卫,给我们的计划争取时间。
我自己吸引了两个守卫。在大楼的灯光下,我终于看清了他们:他们浑身穿着一套厚重的甲胄,但它们好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,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灵活性;他们的手中握着一把科技军刀——这把刀远看和普通的战刀无异常,可当它们劈砍物体时,刀锋会生出无数细小的挂钩,转动着彻底破开物体的结构。几个椅子被他们劈开,瞬间羽毛飞溅;他们的配合极为默契,两个人没有一个动作阻碍到对方,又惊人的同步,所过之处,羽毛飞溅,木屑飞天,轰鸣声不绝于耳。还好我的这双鞋使我能够在墙体之间闪转藤萝,躲避着一次次的劈砍,也给我机会更好地在飞檐走壁的途中瞥一眼我的同伴们。我的脚触及到墙体的一瞬间就仿佛粘在上面一般,如履平地。就这样,我和两个守卫就在大楼里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,我在楼层间飞跃,他们也破开天花板,紧追不舍;我跳出窗外,撞进另一座高楼,他们也脚下生出怪力,一跳来到我的身旁;我在身后布置重重障碍,他们还劈开阻碍,义无反顾的向我冲来。我仿佛成了他们的眼中钉,又好像成了他们饭后的玩物,任凭我怎么闪转藤萝,也没法与他们拉开一丁点距离。但我清楚,我的目标并不是打败他们,而是为我们争取时间。
周围,大楼外,柏油路上,我们引开了一个一个守卫,有些像我一样在大楼里亡命奔逃,有些在大楼外绕着建筑物将守卫引开,有些则在柏油路上用陈旧的镰刀锄头顶上了守卫们的尖刀,僵持在一起。守卫们身穿精良的装备,却无法彻底击垮我们。我们人多势众,一个倒下,便会有另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冲上去顶住同伴身前的利刃。慢慢地,守在棍子边的守卫越来越少,直到最后只剩下那个队长一样的守卫双手仿佛焊在棍子上一般,将头靠在棍子上,单膝跪地着把棍子互在身前。我们的机会来了!
我撕心裂肺地喊道,不在乎守卫能否听懂我的话:“趁现在!把棍子抢过来!”一个身影如闪电般闪到了棍子面前,顿了顿,眼神中透出不敢置信。“这个人根本没有握住棍子!”是那个给我靴子的女人,她不可置信的惊呼,“而且这根棍子。。。好像。。。没什么特别的?”
“快把它抢过来!”我顾不得那么多,只是机械地重复道。那女人一伸手,一扫,一提,便把棍子握在了手中。
一秒,两秒,三秒。
我们还是在奔跑。身后依然传来劈砍的撕裂声。天空依旧乌云密布。
我的计划落空了?
我一愣神,脚下一空,差点摔进了楼层之间的洞里。我依然机械地奔跑着,大脑却飞速转动。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。我们唯一的结果,如果不是打倒这群守卫,便是死亡。我赶紧从脑海中擦去了这个绝望的念头,但身体也即将抵达极限。我只能不甘地嘶喊着:“坚持住!同志们!我们。。。我们总能打败他们的。。。吧。。。”我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空中——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,只能不断地跑。我身旁的景色是那么地熟悉:被砍碎的坐垫,倒在地上的柜台,散落一地的木屑。一切都在重复,我再次跳上一层,绕着墙跑了两圈,又跳下来。眼前的景色再一次变换。。。是枝干交错的树林?是袅袅炊烟的楼房?是黑云遮天的矿场?我只知道跑。不断地跑,没有终点的跑。耳边渐渐地传来了哀嚎——应该是农民们被守卫追上了吧——也该轮到我了吧——我合上了疲惫的眼睛,双腿一软,跌坐在地上。我不甘,却无力回天。
我几乎昏睡过去,但我隐约听见了几声轰鸣,好像是。。。火炮,紧接着我又听到上空传来一声枪响。一双手拍在我身上,那双手粗糙又硬朗,把我拍得生疼。“谁啊!哦。。。哦!林!”我睁开眼,看见一个黑黝黝的身影站在我旁边,不屑的看着我,我一个打挺站起来,“你们是被王叫过来的?其他人呢?”林一笑:“这些个虾兵蟹将,还需要其他人出手?我的几个小伙子一炮他们就被打败了!现在一起去把阎的办公室好好彻查一番吧!城中心见,我们只有4个小时。”说完,他往嘴里塞了颗黄豆,对着楼下摆了摆手,下楼了。
。。。
我带着农民们——还有王一行四人——冲进大楼最高层,阎的办公室。即使楼下的战斗如火如荼,位处顶楼的阎办公室貌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。办公室依旧窗帘紧闭,暗的有些吓人。我们互相壮着胆子走进房间,凭感觉走到了阎的办公桌前。办公桌前仿佛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,瘫倒在桌子上。王几步冲到窗台,不耐烦地一把扯开窗帘,一幅骇人的景象展示在我们的面前:阎,这个原来优雅的魔鬼此刻瘫倒在桌子上,他的喉咙处还冒着黑烟。两只手挂在桌子的边缘,一把手枪安静的躺在地上,诉说着阎生前的绝望。猩红的血液漫在桌子上,把一张边角有些焦黑的纸染得血红。我拾起那站纸,上面狰狞地写着一行字:“以史鉴世,以古窥世”。
脚下突然传出几声巨响,是整座大楼的嘶鸣。我们顾不得仔细检查阎的办公室,火急火燎地逃出了这座大楼。我们冲出大楼的下一秒,大楼自下而上应声倒塌。电线,羽毛,血液,纷飞在尘土中,他们也获得了自己的自由。
我带着农民们向着城中心跑去。此刻,蒋也将发表他的演讲。。。
与此同时,工业区内。
无数人聚集在工业区的一座高塔下。他们有的来自农业区,有的来自居民区,有的来自工业区。按照常理来说除了工业区的人其他居民是无法进入工业区的,但今天蒋将发表演讲,大家便被特别授权前往工业区。
高塔下早已人山人海,大家无一例外地洋溢着喜悦的笑容,嘴角僵硬地咧到脸颊,等待着他们的英明领袖,蒋发表演讲。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人饿的前胸贴后背,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人戴着比书厚的眼镜镜片,即使他们中的一些人无法控制地咳嗽着,但他们都很“开心”能被蒋所统治。
终于,高塔顶的一个开口里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。光头,身穿军装,消瘦但精神。人群顿时爆发了一阵。。。不算寂静的掌声。
“我们聚在这里,是为了庆祝这座城市的100周年庆。100年里,我们建立了高大的围墙,我们为自己堆砌起了每一砖每一瓦,我们建立了强大的军队,我们创造了无数的奇迹!”蒋激情澎湃地说着,双手在空中比划,“大家要记住!要为城市!要为自由!来争气!”他喊地声嘶力竭,显得有些沙哑,但这些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入每一个人耳中,不可谓不振聋发聩。
突然,他的声音消失了,只剩下麦克风的电流声。大家疑惑起来,人群顿时议论纷纷。
一个流利却有着一点点口音的声音再次在音响中响起:“蒋,你犯下罪行无数,却依旧妄图以保护之名行杀戮之事!你的统治该结束了!”
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,接着几个人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。
工业区与居民区的交界处,齐整整站着几十个人,有的手里握着镰刀,有的握着锤子,有的紧紧地抓着一把鲜红的旗帜。为首的手握麦克风,个子不高,披着一件藏青色风衣,不知哪里来的大风把他的身形吹得无比高大。没错,这就是我们。
依旧有不少人悄悄地跑到了我们队伍的后面。毛继续不卑不亢的说道:“同志们,接下来我将一条条列出蒋在位以来所犯下的罪,而我们将为你们带来一个崭新的未来!“
”一:蒋口称保护平等,实际肆意剥削农民,让他们吃不饱,穿不暖,还将此冠以’磨练‘之名!这些前胸贴后背的农民,就是这条罪状的铁证!”
无数的农民们此刻依旧站在我们的身后,毛话音一落,他的身后便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。蒋站在高台上,愣住了。
“二:蒋刻意分割城区,让低等区域的人永远无法接触高等地区的人!大家好好想一想,可曾听过纸笔打架的声音?可曾听过钢筋落地的声音?可曾听过高脚杯碰撞的声音!蒋,这不是平等,这是系统化的奴役!”
戴着眼镜的人们也走到了队伍最后,他们不那么有力,但还是高喊着万岁,即使嗓子嘶哑,也用尽了力气鸣叫。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现在头上好像渗下了几颗汗珠,在光滑的头皮上尤为明显。
“三:蒋让其他人为自己的利益集团工作,最终一切利益全都归于了他和他的同僚!农场上农民们穿着单薄的布衣时,阎却身裹绸缎,享受着玉液琼浆!而就是这样,他们还在蒙骗所有人,说这是对你们的磨练,说这是必要的牺牲!”
高塔下大部分人此刻都已经站到了我们的后面,毛话音一落,他把麦克风狠狠地摔在地上,人群爆发出了一轮又一轮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。
此刻,站在高楼上的身影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,他的双手紧扣在一起,五官狰狞地拧在了一起,头埋到了胸前,咬着牙怒吼道:“这,这是谁企图妖言惑众!来人!把他,不,他们,全部拿下!”
但他的狡辩此刻是那么地苍白无力。高塔下的广场空无一人,工厂旁的街道人潮汹涌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怒火和昂扬的斗志,一团火焰已经在我们体内燃烧。
突然,头顶响起一阵熟悉的轰鸣声和螺旋桨的转动声。抬头看,天空已被灰暗的铁幕笼罩。无数在阎办公室门口所见到的士兵从飞机上一跃而下,重重的砸在地上。然后,他们迅速的覆盖了整片广场:他们在地面上站成数排,手里握着盾牌和尖刀;建筑物中间也藏匿了不少手握枪械,蓄势待发的卫戍;树丛间,一杆乌黑的铁棍悄然从树丛中探出,稳定地摆动着。不消一瞬,我们的周围便被这些机械守卫给填满了,四处都是钢铁碰撞和电流流过身体的声音。
蒋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:“毛,今天我就叫你出师未捷身先死!”他一字一顿地下达了命令:“把他们消灭——一个不留!”
一瞬间,工业区内便硝烟弥漫。我们的阵型很快便被打散,大家遗失了彼此的方位。我们只能在烟雾中不断穿梭,祈求着敌人不要发现我们。枪声,怒吼声,爆破声,悲鸣声。安静的工业区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噪音充斥。一座座高楼在这些轰鸣声中倒塌,尘土飞扬,一条条公路也在喊杀声中染上了血色,整个城市变得混乱不已。
我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把军刀,在迷雾中冲锋。我的身旁是喧嚣的喊杀声和划破空气的子弹声,我只看到一束束火光从我的身旁呼啸着划过,冲进了深邃的尘土中。我的心不由地翻江倒海,仿佛每一颗子弹都含着无尽的怒火,每一次击发都吐出有力的火舌。迎面撞上了一个守卫,我与他对在一处,刀锋碰撞,火花四溅。我的心里突然徒生一股气,突然跳起,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把刀往守卫的胸口压下。守卫架刀欲挡,却先一步被我砍倒——一瞬间电流,汽油,血液横飞,那守卫在地上抽搐片刻,不再有了生气。我泄愤似的在他身上又踩了几脚,又一次冲进了无尽的迷雾当中。
渐渐地,训练有素的守卫夺取了优势,我们缴获的装备终究没有守卫们现成的装备充足,我们渐渐地被打出了工业区。身旁不断传来喷发的火舌和同胞的惨叫,和我在一起狂奔的同志们一个个地倒下,我回头望着他们,他们也望着我。他们的眼里噙着泪,朝着我艰难地挪动着。我不忍地伸出手,他们却呻吟道:“德。。。别管我们了。。。你快走!”话音未落,一枚炙热的子弹划破冰冷的空气,在我的眼前洞穿了那位发明了攀墙靴的人的头。悲愤交加,望着黑压压的机械守卫们一步步地扫荡着工业区,一个个同志们倒在血泊当中的惨状,我再一次举起了刀:“我的刀已经顿了,我的同伴已经倒下了,但我的精神将永垂不朽!冲锋,我和你们拼了!”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向着那群无法战胜的躯体,迈了一步,又一步。
不知谁大喊了一声:“来啦!快撤!”紧接着,一枚炮弹便落在了广场的正中央,地砖泥土被炸得飞溅,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大坑。我不禁一愣,想起战前毛为林做出的特别安排——林将带领我们的炮兵部队提前埋伏在居民区,只等战端一开便火力覆盖蒋的高塔区域,压制敌人。我赶紧转身,朝着居民区跑去。在我背后,一声声巨响传来,紧接着便是混杂着哀嚎,爆炸和飞溅的声音,最后便是震天的冲击。我来不及往后看,不断地向前狂奔,终于被冲击波送到了安全的居民区。
我倒在地上,回头看着工业区里的惨状:道路已经坑坑洼洼,散发着浓烟和黑雾,道路两旁是受损程度不一的高楼,有的已经完全倒下,有的挺着半截身子艰难地支撑着自己。人也一样,没有跑走的守卫,被冲击波震伤的市民,都躺在地上,工业区内一片寂静。
我的双耳只有平静的嗡鸣,我的眼前只有无边的黑灰,我好像不再置身于这个世界。
一声巨大的倒塌声再一次让我清醒过来,工业区内最高的建筑,曾几何时富丽堂皇的高塔,蒋的居所在我的眼前向着广场悠悠地倒下。一块砖,一扇窗,一层楼,整段高塔。轰鸣声和飞扬的尘土下,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的倒下,我仿佛听到了一只巨怪的哀嚎。与哀嚎截然相反,居民区内爆发出了喊杀声和庆祝声。我还没反应过来,汹涌的人潮便朝我扑了过来。我看到了小孩脸上开心的笑,大人手里握着的旗。我看到了人们沸腾的热血,每个人都笑着,喊着向工业区冲去。
几个守卫艰难地在地上挥舞着刀,却无法阻止我们的高歌猛进。我们跨过了一个个深坑,终于来到了高塔的残骸前。
眼前是摔个粉碎的蒋的房间——碎金和碎钻躺在碎木片中间,再往左看是散落一地的白纸和墨水,几片雪白的鹅毛四散,又被风刮得翩翩飞舞。可蒋却消失了,只留下他极尽奢靡的生活的罪证。
我们胜利了。但人们都没有庆祝。注视着坑坑洼洼的地面和硝烟弥漫的工业区,每个人都沉默了。
我们在全城搜索,最终在城外东南边发现了蒋的衣物,看来他不会跑远了。
火光冲天的战场蒙蔽了天空,我们这才发现已经斗了一天一夜,此刻又是黎明了。
东方升起的旭日终于再次把光芒撒在了大地上,望着爬上天边的巨人,我的心中响起阵阵鼓点。
(bro给自己之后要写的东西留了一堆伏笔还有要填的坑,完了:(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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